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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12月30日 星期日

全廣II 第79講


講次  0079  (2018/12/31 ~ 2019/01/02)
科判  道前基礎
主題  〈皈敬頌〉論前皈敬
音檔  2B 11:45 ~ 12:30

廣論段落    P1-L6 如極難量勝者教……我禮龍猛無著足
手抄頁/  1 P55-LL3 ~ P56-L3 ( 2016 南普陀版:1 P55-LL2 ~ P56-L4 )
手抄段落    還有真正疑情現起的時候……是經年累月地這樣來。

好,大家接著聽。

  還有真正疑情現起的時候,那個參禪那個疑情現起也滿有意思的。到那個時候你的腦筋裡面沒別的東西,就是這個疑。假使你是念阿彌陀佛,說「念佛的是誰?」就是人家形容啊如人欠萬貫,欠了人萬貫錢一樣,那個債主逼在那裡不曉得怎麼解決。或者說你被人家倒了萬貫錢一樣,你不曉得用什麼方式,心裡老放不下要回來的那種味道。他什麼東西說打不散、搓不開,這樣啊!反正這種東西啊,所以就是說你只有正確地體會了。好辛苦、好辛苦!而且往往是經年累月地這樣來。 [0048]

 

  這一小段,師父又為我們解釋一下疑情現起來的狀況——參禪的一個法門。師父學過很多法門,而且都是深入地學。疑情現起的狀況,比如說念佛,參念佛的是誰,還有參不同的話頭。到了那個疑情現起的時候,就是整個疑情和心完全地融為一體,好像怎麼也放不下,走著、坐著、躺著、睡著......,心裡全部都在想這一件事情。 [0127]

〔參考資料〕
疑心與疑情     聖嚴法師
二、禅修的疑情
  “疑情”與“疑心”不一樣。對修行者來講,信心非常重要,在疑情尚未發生之前,必須具備完全的信心,不能有絲毫懷疑心,有了疑心就不能夠修行。所以皈依成為三寶弟子,首先要信三寶,百分之百地信三寶,以三寶為舟航,為我們終身的皈依處。再來要信自己的佛性,與諸佛菩薩,無二無別。然而為什麼至今我們仍是眾生,為何自己未見本來佛性?佛性究竟是什麼?如此反復追問,便是疑情的開始;也是禅修者用來親見佛性的一種方法。
  禅門所講的疑情,是用一句話頭或一則公案,叫你愣頭愣腦地問,又稱“參話頭”或“參公案”,又名為“參禅”。參禅的人,必須百分之百地相信佛說,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有開悟的可能,百分之百地相信師父的指導,比如,他說:“泥牛海底銜月走”、“東山下雨西山濕”。這些話看起來不合邏輯,互相矛盾,但你卻不能懷疑其正確性。不但信,而且要百分之百地照著他的話去追問,也就是“參”,繼續不斷地,夜以繼日地,廢寢忘食地參、參、參以後,你才會產生疑情。所以,疑情與信心不僅不違背,而且是相應的;越是信得深切的人,才越會產生疑情。若是信得不深切的人或是修行上毫無體驗的人,便不容易產生疑情。

“疑情”的定義,就是抱住一個話頭或一則公案,問、問、問,問的時候,不是機械式的重復,而是還要想知道、想知道、想知道。既不能給它答案,也不是等待答案,而是迫切地尋求答案。一直問下去,問到既吞不下又吐不出的程度時,我們叫它做疑情出現。

  其實到了〈毗缽舍那〉的部分,會談到對「我」的這個安立,還有對很多事物的安立的問題——就是心對境的一個安立的問題。當講到〈毗缽舍那〉的這個問題,還有學習辯論題,像出家人學《攝類學》的時候,他們也是從早到晚探討一個題。探討這個題的時候,常常一週可能也會想這個題。因為我看到我們寺院第一班的法師在學五大論的時候,老師留了一個題,如果他們全班都沒有人明白的話,那麼這一夜有的時候他們都不會睡的。大家在那坐著,突然有一個人破題了;他破題了之後,他就跟周圍的人討論,然後慢慢大家就可以把那個問題想出了一個思路。 [0211]

〔參考資料〕
《心類學顯要》倉忠仁波切
為何將覺知區分為七項的心類?因為學習《心類學》的主要目的和修行有關。例如,修習無常、空性等等,首先必須依於現前,其後才能進而觀察,最終也是成就通達對境的現前,但是,在最終產生現前的過程中有比度、再決知、伺察意、顯而未定、猶豫、顛倒知等部分,因此建立七項的心類。
(顛倒知à猶豫à伺察意à比量à現量)

猶豫對於我們學習、修行上的幫助——
以觀修的過程來說,例如,最初時心續中是完全錯誤的顛倒知——執聲是常之分別知;其後產生「認為聲音大概是常吧?」之不符合事實的猶豫,此階段對於「聲是常」已經產生懷疑,也就是說,從顛倒知轉變成猶豫;其後轉變成「思惟聲音是常或無常?」之等分猶豫;其後,再轉變成「認為聲音大概是無常吧?」之符合事實的猶豫,但是並未確定「聲是無常」;再繼續觀察而產生「趨入聲無常之伺察意」,如其定義中所說,伺察意是不錯亂於專執一端自之趨入境,對於自己的主要趨入境極為耽著,但是並未獲得決定義,所以,產生伺察意的當下就是離開猶豫;於伺察意之後,則必定是以正因為所依而產生「通達聲無常之比量」;其後,再不斷串習該比量,最終產生「通達聲無常之現量」。這是總相來說。

  比如說上辯論場,有的時候被大善知識問到啞口無言,什麼都答不出來,所有的思路好像全部都掉進了某個黑洞,心裡只是一片空白。有的辯論的人,也有被特別厲害的大善知識回答一句之後,就在場上一直站三十分鐘。因為輪到他辯論的時候,他要辯完那麼長時間,可是他不知道該問什麼,就只能在上面站著,所有的思路都不見了。 [0238]

  在學習理路、在探討真理的時候,實際上很多很多出家人經年累月地研習教典。比如說五大論學制建立的這個過程中,每一道題他們都想要去尋覓答案,有的時候會討論不出一個結論,甚至經年累月地沒有一個結論,經年累月地都在起疑情的這樣一個狀態,但是卻要提起十二分這樣的一個精進力,不停地去探索。 [0305]

  為什麼呢?因為探索「我」的安立非常重要。以我愛執為中心的這個苦難的淵源,幾乎可以說承包了我們生命所有的痛苦,一旦我們聽佛說了「無明」就是所有痛苦的根源,這個生死就是無明產生的,如果這個無明不破除的話,我們是無法逃脫生、死、生、死這樣的一個摧殘。所以很多修行人精進地學習佛陀的教典,在探索「我」到底是如何安立的?在心和境之間,他的猶疑、他的側重點,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力道?從學習《攝類學》開始,經年累月地十年、二十年都是要鑽研這個問題。 [0353]

  其實也有點像念茲在茲,就是一直在心上不能忘記這個問題,甚至可能在用齋的時候、在走路的時候,甚至在抬頭看一眼天上的雲的時候,都會去想我們生命裡非常在乎的那個問題。很多人可能會對無自性的問題很感興趣,想要去探索:無自性到底是怎麼回事情?這個「我」到底是如何產生的?對這個問題,有的修行人就要探索可能二十年、三十年、四十年、五十年,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探索。像我們寺院有的沙彌就開始背《辨了義不了義》,他們從小的時候就開始接觸這樣的教典,開始思索這樣的問題。 [0446]

  所以師父說老放不下的那種感覺,打不散、搓不開,這是求道者的一個用功的狀態。師父說是很辛苦的,但是還要經年累月地這樣地努力下去。很禮敬這樣地探索真理的修行人。 [0511]

  如果有善知識在旁邊指導的話,就會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境界——在風中、在雨中,還是在霧中,還是在黑夜裡,善知識都會告訴自己。比如說在學經論產生懷疑的時候,會強調說要合理猶豫,不能非理猶豫。非理猶豫再下去之後就會破壞自己的信仰,甚至會建立一些邪見、非量的東西,然後會走上了歧途。這都是要善知識在旁邊,手把手地教自己。 [0542]

  就算是自己會了辯論的理路,但是辯論的理路怎麼去伸展,才能有利於自己建立對三寶的信心,甚至建立嚴密的對教量的觀察、對內心的觀察,對很多很多定義的反覆觀察和討論。我們真正地確定一個事情的時候,是要經歷破除邪見是什麼,自宗是什麼,最後還要經過有人提問題了、又有人提問題了、又有人提問題了......,然後不停地答疑、不停地答疑。 [0611]

  如果能立出一個別人挑不出一點毛病的自宗,就像玄奘大師在印度辯論,那個時候辯論的人都說:「如果你能把我上面立宗的字動一個的話,我就以頭相謝。」就是我的頭都可以給你。所以那個時候的出家人他們的立宗是用生命立出來的,因為他經歷過了太多太多的探索,太多太多晝夜反覆地、反覆地用功,精進地觀察,所以最後他成立的自宗是堅固不可動搖的。 [0646]

  所以這個時候建立的信仰,他已經經歷過了提出問題、再回答問題、再提出問題、再回答問題。而且自己提得差不多之後,他還要接受很多人對自己提問題,最終他會建立出一個這樣的自宗。一旦這樣的自宗建立出來之後,他肯定是非常難以撼動的。信仰就是這樣,是在反覆地辯論、反覆地觀察之中建立出來,在晝夜不停地聽聞、思惟、辯論、反覆地觀察中建立出來的,所以觀察修是非常非常重要的! [0722]

〔參考資料〕
《法王對「視師如佛」的教誡》    ■譯自達賴喇嘛之《修道三要註釋》
  佛陀開示:「比丘與智者,當善觀我語,如鍊截磨金,信受非唯敬。」意即接受教法,不能依靠盲目信仰,必須透過理智抉擇,就像買金子的人須先鑑定金子的純度一樣。
  本文摘自法王之《修道三要註釋》,主要是針對「視師如佛」此一殊勝教法,提示學佛弟子應以何態度面對。法王指出:「把上師的一切行為看成完美,如果不透過正確的抉擇,很容易變成上師及弟子的毒藥。
  法王開示:身為弟子,若以智慧,善巧地表達對師長的信心和恭敬,固然會有極大的功效,但是,如果單有信心而無智慧指引,則易產生煩惱,乃至斷送法身慧命。故「視師如佛」應以謹慎的理智和聖教量去加以辨別,切莫過份迷信和無條件信受!

〔參考資料〕
曲女城法會(玄奘法師)

  玄奘法師在印度求學時,戒日王是印度各邦國的盟主。當時印度境內教派林立,大乘佛教流行的同時,信仰小乘佛教、婆羅門教等其他教派的人數也很不少。戒日王是個佛教徒,信奉的是大乘一派。他親任大乘最高學府那爛陀寺的護法,還花費巨資,在那爛陀寺旁建造了一座高過十丈的黃銅精舍,終於引起小乘佛教徒的不滿,最終導致曲女城法會的舉辦。
  
  一次,戒日王帶兵行經信奉小乘的烏荼國。這個國家的僧人全學小乘,不信大乘,他們對戒日王說:「聽說大王在那爛陀寺旁建造了極為壯麗的黃銅精舍。怎麼不建在迦波釐外道寺旁,卻偏要建在那裡?」戒日王問:「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烏荼國的小乘師回答:「因為那爛陀寺是空花外道,與迦波釐沒什麼不同。」他們拿出南印度正量部論師般若毬多著的《破大乘論》七百頌,又說:「這是我們教派的論據,大乘一派的學者別想駁倒其中的一個字。」戒日王說:「弟子聽說狐狸行於鼷鼠中間,自吹比獅子雄猛,一旦真的見到獅子,就嚇得魂飛魄散。各位法師還沒見過大乘的高僧,所以固守愚陋的宗派。倘若一旦見到,恐怕會像狐狸見到獅子那樣了。」小乘師很不服氣,提出要求說:「大王既然不信,何不召集兩派辯論,當面決定是非?」戒日王說:「這有什麼難辦的!」當即修書告知那爛陀寺的住持戒賢法師,請法師選出四名學兼內外,通曉各宗的高僧,準備和烏荼國的小乘師進行論戰。戒賢法師收到信後,召集全寺的僧眾評議,選出玄奘、海慧、智光、師子光四人。
  
  玄奘法師曾認真研讀過小乘各派的各部經論,自信自己不會落敗。但為了更有把握起見,決定還是作些準備。於是玄奘法師前往烏荼國,找到《破大乘論》七百頌原文,帶回那爛陀寺仔細研讀,完全讀懂後,再一一找出文中的紕繆之處,最終寫成《制惡見論》一六○○頌,用大乘的宗旨反駁《破大乘論》一文中的觀點。那爛陀寺的僧眾讀了《制惡見論》一文後,都讚嘆說:「講得這麼好,什麼樣的論敵都只能認輸了。」
  
  戒日王看過後也是萬分折服,立即決定在首都曲女城辦一次法會,召來全印度的沙門、婆羅門,及一些外道,讓他們聽玄奘法師宣講大乘妙旨,以斷絕他們對大乘的誹謗之心。徵得玄奘的同意,戒日王就發布通告,命令全印度的國王及懂經義的人,要在指定的日子趕到曲女城,聽支那法師講《制惡見論》。
  
  到期與會的有全印度的十八個國王,各國大小乘僧三千餘人,婆羅門及尼乾外道二千餘人,那爛陀寺僧千餘人,他們個個都博學多才,能言善辯。真是空前的盛會。
  
  大會開始後,戒日王和玄奘等人先供養、禮拜會場中安放好的釋迦寶像。然後傳令叫各國國王,一千多聲譽隆盛、學識淵博的高僧,五百多有名望、有學問的婆羅門外道以及二百多名各國大臣依次進入會場。其餘的僧俗眾人均在會場外就座。玄奘法師被推為論主,坐在一張寶床上,稱頌大乘,講述作《制惡見論》的要旨。按印度由論主提出辯論主題的慣例,玄奘法師就把《制惡見論》一文中的論點作為大會的辯論主題,叫那爛陀寺的明賢法師當眾宣讀,又抄了一份掛在會場門外,任一切人反駁,聲明「假如《制惡見論》有一字不妥,可以更改或駁倒,願斬首相謝。」
  
  可是一連十八天,論壇上只有玄奘法師一人高談闊論,沒一個人能提出異議,敢出場和他辯論;也沒人能改動《制惡見論》裡的一個字。與會的各派學者均為法師的言論和風采所折服,不少人放棄原來的信仰,皈依了大乘。
  
  玄奘法師獲勝後,戒日王叫侍臣裝飾了一頭大象,請玄奘法師乘坐,由貴臣陪同保衛,到人群中巡行,接受慶賀。玄奘謙讓不就,戒日王說:「這是印度的風習,不好違背。」玄奘只好騎到象背上,到人群中去了。於是大家捧著玄奘的袈裟,到處高唱:「支那國法師立大乘義,破除了種種異見。十八天來沒人敢出面和他辯論。每個人都應當記住這件事,並廣為傳頌。」
  

  曲女城法會結束後,玄奘法師得到了印度各宗各派的一致推崇。大乘佛教徒稱頌他為「大乘天」,小乘佛教徒稱頌他為「解脫天」,玄奘成了印度僧侶共同景仰的佛學大師,聲名更饗,也傳得更遠了。這樣的結果只怕是小乘佛教當初所未能預料到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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